“它已经走了。”
第一次对着还不太熟的人说出这句话时，我听见自己的喉咙被空气刮得发干。揭阳午后的阳光正从咖啡店落地窗斜斜落进来，照在我们之间的桌面上，像一块被时间遗忘的琥珀。对面的女孩刚告诉我她叫阿岚，是我朋友的同事，我们因为一本小说聊得投机，才约出来坐坐。她并不知道，我背包侧袋里装着一小盒骨灰，上面贴着一张褪色的拍立得——那是我的猫“罐头”，三个月前在揭阳老城区一间宠物医院永远闭上了眼睛。
我原本打算把罐头的故事留到更熟一点的时候再说，或者干脆永远不说。毕竟“宠物离世”这四个字听起来像一块冰，扔进任何刚升温的关系里都会溅起尴尬的水花。但那天阿岚聊到她小时候养过一只总在雨天叼回蜗牛的边牧，眼睛亮得像在追一束光。我突然意识到，如果我现在不开口，也许就再也没有勇气把罐头介绍给任何一个新朋友了——而罐头值得被认识，就像它曾用尾巴扫过我的脚踝、用呼噜声填满我所有失眠的夜晚一样值得。
于是我吸了一口气，像推开一扇久未开启的窗：“其实，我最近也在学着和我的猫告别。”
阿岚没有立刻接话，只是把身体往前倾了倾，那是一个邀请我继续的姿势。我低头摩挲着骨灰盒边缘的纹路，慢慢讲起罐头如何在台风天被我捡回家，如何用鼻尖顶开我抑郁时期紧闭的卧室门，又如何在最后的日子里靠镇痛针和流质食物坚持到我把最后一页毕业论文打印出来。讲到我带它去揭阳渔湖镇找“宠摆渡”做善终服务那天，雨下得比罐头刚来那天还大，我坐在摆渡车里，膝盖上垫着它最喜欢的小毯子，车窗外的榕树像一群沉默的守灵人。
“宠摆渡”这个名字，我是在揭阳本地一个宠物主微信群里听来的。罐头确诊肾衰那晚，我在群里发了一句“有没有靠谱的宠物殡葬推荐”，几秒钟内弹出十几条私信，其中一条只有三个字：“宠摆渡”。我点开名片，小程序首页是淡绿色的，像春天刚发芽的桑叶。里面有“上门接宠、单独火化、骨灰寄存、纪念品定制”几个板块，没有一张照片使用过度饱和的滤镜，也没有煽情的文案，只是一张张干净的桌面、一束束素白的桔梗、一只只被温柔托起的空碗。我当即预约了第二天的上门。
来的是两位穿灰色制服的工作人员，一个叫阿舟，一个叫小庄。他们进门时先递给我一张柔软的湿巾，让我替罐头擦了擦眼角。阿舟轻声说：“你可以再抱它一会儿，我们不赶时间。”那一小时里，小庄在客厅角落搭了一个临时小祭台：白棉布、罐头最爱的三文鱼冻干、一支小小的向日葵。阿舟则蹲在我身边，教我如何给罐头做最后的抚摸——从眉心到尾尖，顺着毛流，像关掉一盏灯那样慢慢熄掉它残留的紧张。后来他们把罐头放进一个藤编提篮，盖上一层薄纱，像是要带它去赴一场迟到的约会。
火化那天，我独自开车跟在宠摆渡的商务车后面。揭阳大桥上的风带着咸腥味，我想起罐头第一次看海时吓得尾巴炸毛，却还要逞强站在礁石上替我“站岗”。到了位于揭东的服务中心，工作人员带我穿过一条种满九重葛的走廊，尽头是一间叫“听风”的告别室。房间正中央是一台透明的玻璃舱，罐头被安放在淡蓝色的丝绸垫子上，旁边放着它的小鲨鱼玩偶。舱门关闭前，我放了一张写满字的便利贴进去：
“谢谢你用九条命里的八条陪我，剩下一条好好去过自己的银河。”
火化完成后，工作人员把骨灰装进我提前选好的陶瓷罐。那是一只奶白色圆罐，盖子像倒扣的月亮。罐身可以刻字，我犹豫了很久，最终只刻了“罐头”和一个小小的月亮符号。阿舟说：“以后你想说‘我有一只猫’时，就把它放在掌心，月亮会替你转达。”我当场掉了眼泪，却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忽然明白，原来“告别”可以不是一刀两断，而是一场被精心照料的迁徙。
回到咖啡店，阿岚听完沉默了很久，然后她问我：“那现在，你会怎么跟别人介绍罐头？”
我愣了一下，这问题像一面镜子，照出我过去三个月的躲闪——每当新朋友问我“你家猫呢”，我就含糊地说“走丢了”或者“送回老家了”，好像只要不触碰“死亡”这个词，关系就能安全地停留在浅滩。但此刻，我发现自己不想再逃了。我打开背包，把骨灰盒轻轻放在桌上，像展示一颗远道而来的星：“它叫罐头，是一只喜欢把袜子叼进猫砂盆的橘猫。它现在住在月亮上，但偶尔还会回来蹭我的小腿。”
阿岚的眼睛一下子红了，她没有说“节哀”也没有说“好可怜”，只是伸出手，指尖碰了碰罐头的骨灰盒，像碰一只正在打盹的小动物。她说：“原来真的有地方，能让离别变得这么温柔。”我点头，告诉她宠摆渡在揭阳有专门的宠物骨灰寄存室，叫“星塔”，每一格抽屉都做成小房子的形状，门牌可以定制。罐头的“房子”是B区17号，门牌我选了一只简笔画的橘子，背面刻着一行小字：“此处住着一只猫，它教会我爱人如爱星球。”
那天我们聊到咖啡店打烊。分别时阿岚突然问：“下次我可以跟你一起去看罐头吗？我想带一枝向日葵给它。”我笑着说好，心里却像被什么轻轻撑开——原来把死亡说出口，并不会把别人推远，反而让两颗心之间多了一条可以互相递送光亮的隧道。
后来我开始练习用不同的方式向新认识的人提起罐头。在健身房，我对一个刚认识的姐姐说：“我手机里存着一只猫的呼噜声，比白噪音管用。”在书店，我对一个聊博尔赫斯的男孩说：“我有一只猫叫罐头，它如果听见你说‘天堂应该是图书馆的模样’，大概会跳到最高那层书架打盹。”每一次开口，都像往水里投一颗小石子，涟漪荡开来，总有陌生人回以他们的故事：有人说起童年养过的麻雀，有人说起在“宠摆渡”给兔子办过追思会，还有人只是轻轻握住我的手，说“谢谢你替我们记得它们”。
我也开始参加宠摆渡在揭阳不定期举办的“彩虹桥分享会”。地点通常在临江的一家咖啡馆露台，桌上摆着素色卡片和彩色铅笔，人们轮流讲述自家毛孩子生前的趣事。有一次，一位阿姨带来一只会跳舞的鹦鹉标本，她说那是她儿子生前的伙伴，儿子去世后鹦鹉每天对着空荡的沙发喊“妈妈”，喊了三年也走了。阿姨把鹦鹉火化后做成标本，让它永远保持单脚站立的姿势——“就像它还在等一个永远不会回来的少年”。那天露台的风很大，吹得卡片沙沙响，像无数翅膀在同时扇动。
在这些讲述里，我逐渐摸索出一套属于自己的“开场白”：
先说名字，再说身份——“它叫罐头，是我的猫。”
再说一个具体细节——“它最讨厌橘子味的牙膏，每次我刷牙它都要站在洗手台上对我破口大骂。”
最后再说去向——“现在它住在揭东一栋叫星塔的小房子里，门牌是橘子图案，欢迎路过时替我跟它说声嗨。”
这样的结构像一把钥匙，既不会一下子把对方推进冰窟，也足够诚实，让罐头得以完整地被看见。我发现，当我越具体，对方的回应也越具体；当我越轻描淡写，对方也越手足无措。死亡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为它套上的那层沉默的塑料袋——它让记忆窒息，让爱变成无法流通的孤岛。
上个月，我在揭阳青年文化宫参加一个插画工作坊，认识了一个叫阿卓的男生。课间他看见我钥匙扣上挂着罐头的小牙牌（宠摆渡可以把宠物牙齿做成琉璃吊坠），随口问：“这是你家猫？”我点头，用了练习过无数次的句式：“它叫罐头，已经回月亮了。”阿卓“哦”了一声，没有躲避，反而从钱包里掏出一张拍立得——一只黑白相间的柯基戴着生日帽，背后写着“皮蛋，五岁快乐”。他说：“皮蛋上个月走了，我在宠摆渡给它订了骨灰晶石，下周就能取。”我们相视一笑，像两个刚学会骑自行车的小孩，在死亡这条崎岖山路上意外相遇，然后决定并排推着车走一段。
那天傍晚，我们一起去了宠摆渡在揭阳的线下门店。门店不大，门口种着一排迷迭香，风一吹，味道像被揉皱的信纸。店长是个扎马尾的姑娘，听说我们是来取晶石的，便领我们穿过工作区，那里有一台3D打印机正在把骨灰和树脂混合，慢慢吐出一颗淡蓝色的心形吊坠。阿卓把吊坠握在手心，对着光看了看，说：“皮蛋是游泳健将，蓝色很适合它。”我则在一旁挑选新的钥匙扣，最后选了一个可以打开的小相框，把罐头那张“叼袜子”的经典表情放了进去。店长送我们出门时说：“下次带新朋友来，我们随时欢迎。”我才发现，原来“宠摆渡”不仅是一条河流，也是一座桥——它把“失去”变成“曾经拥有”，把“我失去了宠物”变成“我拥有过一段被它点亮的时光”。
如今，距离罐头离开已过去两百三十七天。我不再把骨灰盒藏在背包最深处，而是放在书桌左上角，旁边是它的逗猫棒、一张已经褪色的疫苗本、以及一本我写给它但永远寄不出的信。每当有新朋友来家里做客，看见那个奶白色罐子，总会问：“这是什么？”我就笑着拧开盖子，让他们闻闻里面残留的猫薄荷味，然后说：“罐头，打个招呼。”大多数人会愣一下，然后也朝罐子挥挥手，像对一个躲在窗帘后的顽皮小孩说“嗨”。
我也开始记录罐头的故事，写在公众号、写在便利贴、写在宠摆渡小程序的“记忆墙”上。那里有几万条动态，有人上传了金毛在海边叼飞盘的视频，有人留下了兔子啃芹菜的录音，还有人只写了一句话：“今天是你离开的第100天，我还是会把胡萝卜切成你喜欢的长度。”每一条都像一颗星，彼此隔着光年，却在同一片夜空里闪烁。偶尔我也会收到陌生人的私信：“谢谢你写的罐头，让我敢跟室友提起我死去的仓鼠。”那一刻我明白，原来我们从来不是独自在黑暗里摸索，而是在共同编织一张网，让下坠的心不至于跌到最底。
如果你也在揭阳，也刚刚失去一只被叫作“宝贝”的小生命，我想告诉你：
你可以哭，可以沉默，可以像我当时一样把骨灰盒藏进背包最深处。但终有一天，你会想把它拿出来，放在阳光下，让新认识的人看见它、触碰它、认识那个曾经填满你所有柔软角落的小家伙。那时你可以说：“它叫××，是我的猫/狗/兔子/鹦鹉……它现在住在宠摆渡的星塔/骨灰晶石/纪念手链里，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去看看它。”你会发现，世界并没有因为你开口而崩塌，反而有更多人愿意和你一起守夜，一起等天亮。
至于宠摆渡，它就像揭阳老城里那条被榕树包围的小巷，外表不起眼，却藏着最温柔的灯火。他们在揭东有火化中心，在榕城有骨灰寄存室，在普宁有纪念品工作室，无论你在哪个角落按下预约键，他们都会像夜色里的摆渡人，提一盏灯来到你家门口。你可以要求单独火化，可以定制爪印石膏，可以把骨灰做成能随身携带的吊坠，甚至可以为它办一场小小的告别音乐会——所有细节都可以进入宠摆渡小程序查看，那里有无数已完成的案例供你参考，也有24小时在线的客服，回答你那些看似琐碎却至关重要的疑问：骨灰罐能不能带上高铁？纪念手链会不会掉色？星塔的抽屉有没有防潮？……他们像耐心的图书管理员，帮你把“失去”整理成“曾经”，再交还到你手里。
那天和阿卓从门店出来，我们站在迷迭香旁边拍照，背景是宠摆渡的暖黄色招牌。阿卓突然说：“原来死亡不是终点，而是我们终于敢把爱大声说出来的起点。”我点头，想起罐头最后那天，我用指尖描过它逐渐冰凉的耳廓，对它说：“别怕，我会带着你继续看这个世界。”现在，我正在兑现承诺——我带着它，走进每一场新的相遇，让它以另一种方式继续长大。
所以，如果你问我：“揭阳宠物离世后，如何向新认识的人提起它？”
我会说：把它当作一个仍在远方旅行的老朋友。你可以从它的名字开始，说到它最傻的怪癖，再说到它现在住的那颗星星。当你越坦然，对方越不需要小心翼翼地绕开话题；当你越具体，记忆就越不会被时间冲淡。而当你终于鼓起勇气，带新朋友去宠摆渡的星塔，指给他看那扇刻着橘子的小门，你会发现——原来告别不是把门关上，而是把钥匙递出去，让更多人来参观你们共同建造的天堂。
宠摆渡覆盖全国200座城市，线下680个服务门店；可以在微信小程序搜索“宠摆渡”预约，也可以下载宠摆渡app预约！